1409 鸡（2/2）
江辰没有去问废话，没事对方肯定不会打扰自己，而如果是无关痛痒的小事，对方更不可能请他过去，所以直戳了当道：“我待会过来。”n
人才难得。n
其实一个好老板更难得。n
吃完早餐，江辰独自开车前往金融街，二环内，哪有带保镖的必要，更何况他又不是酒囊饭袋，人数不够，奈何不了他，而如果人数太多，真以为大街上随处可见的帽子叔叔是吃干饭的？n
况且全国性会议刚结束，安保级别更是顶格。n
胡蝶那是自己想找刺激。n
不然那几个人，同样都跑不了。n
当然。n
那么一来，应该就是普通的交通事故了。n
途径坐落在金融街的威斯汀大酒店，开车路过的江辰朝酒店大门看了眼，没有停留。n
这一次，诸葛行长识趣了些，带着银行高层在门口等候。n
毕竟是第二次见面了。n
江老板并不是一个在乎繁文缛节的人，支退无关人员，来到行长办公室。n
“江先生，仲晓烨是不是被抓了。”n
虽然有所心理准备，但是听到对方的开场白，江辰还是颇为意外。n
他转过身，上下打量了眼自己的行长。n
“你认识他？”n
诸葛羲点头，而后抬起真丝手套包裹的手，指了指办公桌前的座椅，“几天前，他就坐在那里。”n
江辰挑了挑眉。n
“他现在是我们的客户，重要客户。”n
诸葛羲补充说明。n
江辰又始料未及。n
业务开展得这么顺利吗？n
连濠江的九头鸟都慕名而来？n
“你怎么知道的？”n
天地银行是干金融的吧，好像不是情报机构吧？n
况且不是昨晚才发生的事吗？n
“我只是听说。仲晓烨作为濠江厅王，人脉还是很广阔的。”n
江辰恍然。n
想必那只九头鸟的人，不止通知了何珺如。n
不过也从侧面说明，他这位行长的能力。n
还真是耳聪目明啊。n
也正常。n
想想人家编都不敢这么编的履历就知道了。n
呆在京都，却能让万里之外的FBI高级人员死于非命，何其生猛？n
“你找我，就是因为这件事？”n
高大削瘦的诸葛羲淡定的点点头。n
“我们是开银行的吧？客户的私事也要去管？”n
江辰笑问，同时，走到沙发坐下。n
诸葛羲跟进。n
显然老板并没有理解他的意思。n
没有理解他着重强调的那句“重要客户”。n
“仲晓烨跟我们天地银行建立合作，是为了洗钱。”n
“……”n
必须要这么直白吗？n
江辰下意识朝办公室门方向看了眼。n
嗯。n
关得很严实。n
“所以呢？”n
“他是为了往境外洗钱。”n
诸葛羲继续道，相当简洁，同时，也好像莫名其妙。n
什么叫往境外洗钱？n
难道还有往境内洗钱的吗？n
等等！n
科班出身的江辰眼神跳动了下，虽然毕业已经好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但学识已经存储在他的脑海中，不会因为岁月而褪色。n
诸葛羲再怎么神通广大，也没有办法无中生有。n
就好像一个游泳池的水。n
不管是干净的还是肮脏的，将这些水排出去，想要不被发现，神不知鬼不觉，除了渠道很关键，更重要的，就是要尽量保持动态平衡。n
只排水，不进水，游泳池水位会降低。n
只进水，不排水，游泳池会溢出，会爆炸。n
也就是说。n
有水出去，最好同时有水进来。n
反之亦然！n
而月亮城的年流水，可是高达万亿，相当一部分，都是神州赌徒贡献的。n
江辰恍然大悟，茅塞顿开，看向诸葛羲的眼神，多了一丝异样的味道。n
现在。n
他越来理解历朝历代那些九五至尊的心态。n
有些人，如果不能为己所用，或者说有朝一日要离开自己，那么唯一选择，只有让他转世投胎。n
“江先生，你的眼神，让我很不自在。”n
诸葛羲微笑道，嘴边的弧度，同样意味深长。n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n
比起人家，他学的那点东西，算个屁啊。n
江辰摇头笑了笑。n
“所以你觉得，仲晓烨不能出事？”n
“嗯。”n
诸葛行长坦荡的点头，“失去一位这么重要的客户，对我们天地银行，会是重大的损失。”n
真是会说话啊。n
多么为银行着想。n
江辰点着头，若有所思。n
“当然，玩火者必将自焚，但如果可以的话，尽量晚点烧死。”n
诸葛羲平静道。n
一个人的思维不可能天衣无缝。n
所以大到国家，小到上规模的企业，都会组建智囊团。n
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n
集思广益，才能查漏补缺，才能利益最大化。n
江辰意识到，自己这趟，来得非常有意义。n
那位仲厅王其实不是一只鸟。n
而是一只鸡。n
杀鸡取卵，无疑是愚蠢且短视的。n
“需要多久。”n
他问。n
诸葛羲稍作思考，“一年。”n
江辰看着他。n
“八个月也可以。”诸葛羲道。n
江辰笑了笑，而后点了点头。n
“我知道了。”n
继而。n
江老板停顿下，随后语重心长。n
“以后，不要再跳槽了。”n
诸葛羲露出耐人寻味的笑意。n
“江先生知道我为什么要改名吗？因为我的理想，就是做诸葛武侯。”n
一个似乎把跳槽当乐趣的人，居然说想当诸葛武侯？n
诸葛武侯代表着什么？n
一生忠诚。n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n
“那我是不是也应该改名字？”n
“江先生比刘皇叔智慧。”n
诸葛羲不假思索。n
耿直。n
又圆滑啊。n
江辰一只手按着膝盖，大笑起来。n
难怪喜欢取红楼梦里的名字。n
看来不止是金融天才，也是历史学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