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虚惊(1/2)
陈宴洲不知怎么把云莺得罪了。
云莺一个月都没给他回信,这一举动让堂堂知州大人,心情阴郁了整整一个月。
按说云莺才回京,锦州与京城又有千里之遥,云莺就是发脾气,陈宴洲一时半刻都不会感觉到。
但事实是这样么?
并不是。
事实是,在过往的几个月中,云莺与陈宴洲每个月都会有两次书信往来:一次在月中,一次在月末。
可这一回,云莺回京都有一个月了,还没有送来一封书信。
月中没有收到云莺的书信,陈宴洲没在意,只以为她是忙着在祖父母膝下敬孝,就没抽出空写信来。
可到了十六,十七,十八,依旧没有书信,陈宴洲坐不住了。
他写了信件过去询问云莺身体可有不适,又送了许多刚从海外运来的舶来品,更是选取了一些贵重的补品,让云莺送给两家长辈。
奈何,书信要送到京城去,也要花费十天半月的时间。也就是这没有书信到达的后半个月,陈宴洲愈发焦灼。
这种情绪,在月末到达顶峰。
陈宴洲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他怕是把云莺得罪了。
可之前云莺在锦州时,两人还好好的。若真要说有什么不对,就是云莺收了他的琴时,面上的表情没有多少欢喜。
琴?
陈宴洲脑中醍醐灌顶,有什么关节在此时终于被打通。
知州大人侧首询问旁边站着的随云,“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云莺打从心底里,并不喜欢弄琴?”
随云才不想掺和二爷的私事,这种事儿做好了是应该的,做不好他怕不是要背锅。
随云就打哈哈,“这我哪儿说的清?二爷,您不是要召见下边诸多县令,说一说汛期防汛的事儿?我这就去传信去,别再大巫了二爷的事儿。”
随云说着话,行个礼,退下了。
陈宴洲没在意随云的举动。
他越琢磨,越感觉自己真相了。
云莺之前在庄子上学了琴棋书画,以及其余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但这些并不是基于她本心的意愿去学习的,而是为了谋生和讨好男人……
想到最后四个字,陈宴洲浓眉紧皱。恐怕就是他送了琴,让云莺想起了之前的日子,云莺心里膈应,这才牵罪了他。
陈宴洲想到这点,心里愈发明透。
但在明透之外,他又懊恼。
他该更周全一点的,怎么就送琴呢,他还让云莺给他弹《相思曲》。虽然他的本意是让云莺“相思”他,但这举动若往深里想,是不是也有点恩客啥啥的嫌疑?
陈宴洲念叨一声,“大意了。”
想通了其中关节,陈宴洲赶紧进行弥补。
他先是写了一封诚挚的、剖心的书信,将自己的疏忽懊恼全写在信里。末了自然提出,他送信只想让她开心,希望她不要多想。当若她多想,那也是他的罪过,都怪他做事不谨慎。
零零种种,陈宴洲写了许多许多。将自己的懊悔写的铭心刻骨,还发誓之后再不会做惹她不高兴的事儿。只希望云莺姑娘能开开恩,再给她未婚夫一个机会。
另外,陈宴洲又亲自走了一趟才从海外回来的几家船坞。从众人带来的东西中,仔细选取了一些给云莺送去。
其中珍贵的东西不多,贵在一个新奇。
他还在其中发现一些农作物的种子,想到之前在云归县时,云莺几次三番提起,要改良改良技术,引进新的作物品种,以达到增产增收的目的。
陈宴洲念及此,便又将众人带来的新的作物种子,全都买了下来,让人一并给云莺送去。
如此又是一个月过去,陈宴洲依旧没有得到云莺的回信。
就在他琢磨着,是不是可以借由父亲生日回一趟京城时,云莺的书信送了过来。
信件的到达,让陈宴洲高高提起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再看看旁边箱子中,云莺给他准备的吃用的东西,陈宴洲窒闷了许久的心情终于开展,忍不住哈哈大笑了几声。
打开信,看到信中都写了什么东西,陈宴洲面上的笑容渐渐僵住。随即,又猛地爆发出更大的欢喜来。
旁边守着的随雨几人,看到二爷这情况,都挺无语的。
知道云莺来信你开心,但有必要这么情绪外漏么?
有心提醒二爷一声,好歹收敛一下吧,不然要崩人设了。
也就是此时,陈宴洲开口与几人说,“宣国公开始与爹商谈婚期了。”
随雨几人:“啊?”
商谈婚期,那不就是“请期”么?
二爷与云莺成亲的日子要定下了?
那下一步不就是成亲?
随雨几人喜笑颜开的立马恭喜。
二爷总算要收的云开见月明了。
陈宴洲在随云四人的恭喜声中,差点迷失了自己。
但随后她又收到爹娘来信,说是婚期定下来了,就在来年五月。
陈宴洲:“……”
原以为今年过年能抱上新媳妇,事实证明,宣国公府那座堡垒,不是那么好攻破的。
日子定到来年,他爹有些不给力啊。
陈宴洲百忙之中,抽出时间给他爹写了封书信。信上所写的事情为何不需赘述,只说荣国公收到信件,好歹没气出心梗来。
还是小冯氏左劝右劝,让他别和逆子一般见识,不然陈敬玄真有可能丢下一应公务,跑到锦州给不孝子一个教训。
……
时间忽忽而过,转眼到了年关。
陈宴洲今年没回来过年,云莺要陪伴祖父母的原因,也不能到锦州去。
为此,陈宴洲颇多怨言。
也好在云莺同意过了元宵节,就来锦州住两个月,不然陈宴洲这个年怕是更加没滋没味。
好不容易过了元宵节,云莺出京了,但她到了锦州后,也没和陈宴洲见上几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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