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2/2）

声音传得很远，戴邻芳三人也都听见了。然后释方就醒了，眼神有些出离，神识中有一种幻境与现实重合的错觉，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有抬头看天时，才知道太阳已经到了中天，想起刚刚兴齐喊出的那句话，是时候该吃饭啦。三个人只见释方抬头看天，双眼似有种异样的神彩，然后消逝。

圆集大师知道那是他的法术尚未完退去，他在场中修为最高，也是老人啦，就算看出了什么也不会明着说出来，只是很满意地笑了笑。戴邻芳与青年知道圆集大师很高兴，却不知道他高兴什么。但释方却听见了圆集大师问道：“你想到了什么？”“我想到了如何把心中的世界向外界吐露。”

此时的释方神识中，出现了一个圆集大师的幻相，或者也不能称为幻相，释方称之为大师的神识探测像。四境之后修行真空妙有，也就是于神识幻境中生成并不在于神识实时所见所闻中的影像。释方现在的神识在已经有了好几个这样的影像，药师的，梦婆的，弥笙的，红牛的，炎罗的，刹罗的，鹿大仙的等等。

“你突入四境啦？”神识中圆集大师说道。

“还要谢大师指点。”释方也同样笑笑不说话，但已经回了圆集大师的话。

“我指点我的，你修行你的。不必谢。”

“高手说话都这样吗？”

“也不是，只是你我的关系，不必如此。”

释方停了下来，并不是不熟悉这种交流方式，而是若有所思。他并不是十几年前的那些当事人，有疑问也没有办法打听出什么来。但释方可以推测，因为他想起了药师的话，和刚才圆集大师的暗示。他推测的结果是药师与圆集大师的心性很像。这不是一种传承，而是一种对相同理念的认同，由此可以判断两人至少是有交集的。

戴邻芳还没有到达四境，此前他的老师也没有到达四境，并不清楚四境的玄妙，他只知道释方陷入了思索。但青年却猜到了什么，看着释方。兴齐带着人远远地走来，指挥着手下的人把东西放下，见四人不说话，气氛有些尴尬，便招呼四人坐下吃饭。四人刚好坐桌子的四面，但青年并没有坐下，而是站在圆集大师身后，圆集大师解释道：“他吃了丹药，正在辟谷。”然后给大家讲了一下辟谷。

辟谷不同于修苦行，苦行是化缘而食，但辟谷是不食主食，也是一种修行方式，通过减少摄入主食可以净化身体毒素，只是在减少主食的时候，如果没有灵药辅助是会出问题的。青年算是释方见过的独一份。兴齐本来没想到可以坐在一起吃饭，见如此情形便坐下来充个圆满。

婆罗大陆习惯是右手吃饭，当然吃饭前要净手。释方施展法术凝了盆水来，除了兴齐的三人没想到炼药师中还有会水属性法术的，都看着他。圆集大师点点头，率先洗了洗手，大师年纪大，修为高，不怎么吃东西啦，只是示意了一下吃了点，然后示意三个晚辈自己动手。

菜都是素菜，由素辛坊的大厨做好，拿过来，再由下面的伙计加热一下上桌。释方能察觉出这些伙计都是有修为，端盘子的手使菜保持在最佳的食用温度，上桌前不会凉。伙计们也分两批，另一个人把一盘大米饭端到四人面前，然会按各人的要求把菜与汤汁倒入盘中。这与以前的吃法没什么两样，只是多了一个下人使释方多少有点不习惯。

圆集大师说：“这顿饭花费不少吧。”

戴邻芳说道：“我老了，也没有地方可以花钱，这一顿也算不上什么。”

其实这顿饭钱是兴齐出的，不过圆集大师的话里有责怪之意，戴邻芳就承担了下来。兴齐也是一个老演员了，自然不会有什么表示。释方一边吃，也没觉得这好吃在哪里，就接了一句：“不知道这好吃在哪里？”兴齐说道：“人工。”

吃人工，释方倒是第一次听这样的说法。“人好吃吗？”

“没吃过。不过想来不会比你吃过的龙肉更好吃的啦。”兴齐作为话题发起者，接了一句。龙肉指的是龙精血炼成的锻骨丹。前人的经验是肉的味道不如精血，如此说也不过分。在兴齐看来，如果不是服食过锻骨丹，释方的修为是不可能进步这么快的。

辟谷不同于修苦行，苦行是化缘而食，但辟谷是不食主食，也是一种修行方式，通过减少摄入主食可以净化身体毒素，只是在减少主食的时候，如果没有灵药辅助是会出问题的。青年算是释方见过的独一份。兴齐本来没想到可以坐在一起吃饭，见如此情形便坐下来充个圆满。

“师兄又揭我老底。”其实释方并没有服用过锻骨丹，不过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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