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正邪之辩（2/2）

赵绰笑道：“你小子倒是会拍马屁。我问你，今日怎么没有按时前来？可是自负为师教的都学会了？”

小春忙道：“岂敢岂敢，你徒弟虽然聪明得紧，师父的能耐却也是十分敬佩的。我再怎么不要脸，也不敢在师父面前耍小聪明啊！”当下把今日母亲的反常行为说了。

赵绰听罢，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平素一心只在小春身上，拿他母亲只当普通村妇看待，并未认真关注过，当下也不深究。

赵绰道：“今日急找你来，是有一件事要和你说。”

小春见师父神色认真，忙问：“什么事？”

“今日一早，收到圣主密令，说有要事召我回去，所以我要离开一阵。我虽不在你身边，也要勤加练功，你这小子脑瓜子聪明，短短三个月的时间，便将我教你的三十三路冲灵刀法练得烂熟，我本不用担心。只是学武本该先内后外，你这混小子，却非说修习内功无趣，为师也拿你没办法。现下，你虽把招式都练会了，也施展不出什么威力，若是遇上好手定要吃亏。为师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一定要把先前所背的心法口诀，每日早晚修炼一遍，不得偷懒，知道吗？”

小春哪能不听，点头不迭。这三个月来，赵绰对他倾囊相授、细心指导，又是严厉又是恩慈，小春感激敬重之情猛增，早已将他当父亲一般看待。眼下听他要走，却是十分舍不得，忙道：“师父此去，什么时候回来？”

赵绰也十分不舍，笑道：“不知圣主急召有什么要紧事，我解决完了，一定尽快赶回来。”说着，瞧小春一脸不舍，又笑道：“可惜你娘亲在这嘉兴城中，要不然干脆带你到我圣仙门中去，倒方便我时时教导你。”

这话一出，门外的莫春花身子一抖，这一下动静已被赵绰听了去。莫春花大惊，忙施展轻功飞身离去，赵绰奔出来时，已不见了人影。师徒二人不敢多待，当下分道扬镳，小春回到家，仍是蹑手蹑脚地回房，屋里烛火却突然亮了，莫春花脸色铁青坐在床前。

小春吓了一跳，转瞬就开始编瞎话，不想话还没出口，莫春花却冷冷地吐出两个字：“跪下！”

小春诧异的“啊”了一声，又听莫春花冷道：“跪下！”语气已然不稳，隐隐有极大的怒气。

小春何曾见母亲气极至此，忙老老实实跪了下去，那莫春花二话不说，抄出一根手臂粗的木棍就往他后背抡了下去，只一下就打得他几乎跪不住。

莫春花却没有停下的意思，一棍又一棍往小春后背打去，力道之狠，毫不留情。小春虽不知道母亲为何这样反常，但知道自己惹她生气，竟丝毫不避，只在原地跪得挺直，嘴角渗出涔涔血迹来。这样一来，又是十几下，小春终是挺不住滚倒在地，却仍是不发一言，满口都是鲜血淋漓。

莫春花终于停下手来，哪能不心疼，却也不肯上前安抚，语气冰冷：“你可知错了！”

“孩儿……知错了……”小春嗫嚅着。

“错在哪儿了？”

“我……孩儿也不知道错在哪儿了！”

“你不知道？”莫春花冷笑起来，“那赵绰是什么人物？”

小春心中一惊，不想母亲果然认识赵绰，却也不敢据实相告，便道：“孩儿不知！”

莫春花冷笑道：“不知？方才在那破庙里，你一口一个师父管他叫着，亲密无间，竟不知他是何方神圣？”

小春沉默不言，浑然不复平日调皮捣蛋之态。莫春花又道：“你不知道，为娘来告诉你！赵绰，乃是邪教圣仙门的长老，是个不折不扣的邪魔外道，杀人如麻，恶贯满盈，手上不知沾了多少鲜血，武林正道人人得而诛之。而你却与他师徒相称，你可知你犯的，乃是正邪不分、是非不辨的滔天大错！”

小春沉默半晌，道：“娘所说的邪魔外道、武林正道，我一概不懂，也不想懂。孩儿只知，师父他待我真心真意，传我武功，耐心得很。”

莫春花心中一震，顿时只觉得天旋地转，一个不稳瘫坐在床上，记忆中那熟悉的声音传来：“莹莹，倘若我今天遭逢不测，你切莫过分伤心，需得好好地活下去，将我们的孩儿抚养成人，教他做人做事的道理。你记住了吗？”

藏在心中十几年的往事涌上心头，莫春花再也支撑不住，两行热泪滚滚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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