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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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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

一大早起来,打来热水的阿笺还未走近,便听见从祝长安房内传来的阵阵咳嗽声。

“如果四娘子有何不适,速来与我说。”

刚从伢贩子那被买来时,祁嬴就单独跟阿笺交代了些话,自是些祁嬴与祝长安相处以来自己摸索祝长安的喜忌。

阿笺放下手中的物什,转身就朝祁嬴休息的院落去。

祁嬴办事的效率倒快,不大会儿大夫就被请了来,望闻问切下来已是半时辰。大夫收了药箱,脸色不大好。

“阿笺照顾好四娘子,大夫请。”祁嬴嘱咐几声,便领着大夫出了去。

祝长安在阿笺的搀扶下,躺回了被子里。

“四娘子好些休息,阿笺去外面守着。”说完便要转身朝门走去。

“阿笺,是你同大郎君说的?咳咳。”

阿笺身形一顿,扑通就跪在祝长安床前,双手交于额前手心朝外,重重压在地上不起。“大郎君之前交代阿笺,如若四娘子有何不适便速去告知他,还请四娘子责罚。”

“唉,你这是做甚?咳咳。”

“今早是听四娘子咳得实在厉害,阿笺怕四娘子咳伤了身子,大郎君也是关心。阿笺虽不懂太多道义,但四娘子的再生之恩阿笺铭记在心,感恩戴德一辈子,做牛做马任由四娘子差遣。”

接着头嘭嘭嘭的又重重嗑了几个头,虽说有手心护着,但阿笺这般诚实,必然是真的嗑的郑重。

若问祝长安怕什么?

自然是最怕有人在她面前二话不说就下跪磕头不起,要不就是感恩戴德一辈子。以前哑巴就是这样,为感恩留下来,为戴德做错事就磕破了头。好在是祝长安废了一番唇舌才叫那哑巴改了这毛病。

现又来个阿笺这般的,着实伤神得很。无奈的祝长安只好拉了拉被子把头罩住,不去看地上的人。

不大会儿,从被子里传来祝长安的声音。

“起来吧,以后别告诉大郎君就是了,麻烦得很。”

“是。”

“我想睡会儿,别让人进来。”说完,祝长安就背过身去,合了眼睡去。

阿笺利落的起身,福了福身就几步退出了门去,还小心翼翼的把门关上,生怕动作大了,扰了祝长安。

阿笺,诚实是个可怜的人。

七月二十,祝长安同祁嬴途径元流,马车路过一处贩卖奴隶的集市。

这集市里,充塞了来自各地的伢贩子,北地、西凉、南理,当然其中不乏东昭的许多大东家。这街道两边,随意的搭个棚子,奴隶们不管品行如何,皆身着破布麻衣,赤着脚站一排;脖子上都套个皮革的铜铃项圈,另一头是一条铁制的锁链栓在几根大石柱上。而伢贩子则坐在一旁的铁笼上,手里握着一条细长的皮鞭,奴隶们谁偷懒表现不好,就甩一鞭上去可不好受,不管伤到哪。如果奴隶没把脸护好伤到了,伢贩子还会抽得更厉害,不管男女,毁了容就当最下等卖给一些练家子家当人肉沙包,死了一张卷席也没有就往山里一丢,倒是养肥了那些狼。

当时阿笺被伢贩子跟提一只死狗一样攥着头发提脚边,同哪家的采办讨价还价。一张脸脏兮兮的辨不出长相,身形必然也是分不出男女来,瘦巴巴的皮包骨头。唯一双褐色的眼睛算亮点,被贩卖的奴隶不知哪来的神采奕奕看了看后面站排的奴隶们,忽而又飘神到伢贩子身上去,接着是那采办,打瞧个什么,然后咧嘴扯出个勉强算笑的表情。

而这一切完完全全的落祝长安眼里。

“真难看。”

继而,侧坐于马车窗口边的祝长安随口道了句,手中戏本子又翻了一页。

那句“真难看”正好被弯腰进来的祁嬴听到,习惯的从柜里取出几本戏本子递上前去。“难看就换本吧。”

祝长安接了过来放茶案上,不打算换着看,头不抬,声线淡淡的,说:“可有十两银子?”

祁嬴也不怪要银子做甚,直接递了十两银子。就见祝长安撩开帘子,叫来蓝衣卫沅,递了银子,说了句“买了”就放下帘子继续看戏本子。

斯须,沅的声音就从马车外传来。

“大郎君,四娘子,人带来了。”

为何称祁嬴大郎君,祝长安为四娘子,是祁嬴的意思。至于所为何意,祝长安从不详问,大概是因祝长安恶名远扬吧,怕让人知晓任原道长弟子跟一局定生死的祝长安在一处,毁了任原道长清明惹来非事。

其实祝长安也有自己的小心思,毕竟以前祝家还在时,祝家人都是这般唤她的。现如今时隔七年“四娘子”从别人口中唤出,心里难免是倍感亲切。

“赶路吧。”祝长安依旧是那般仔细的看着戏本子里的故事,头也舍不得抬。

“是。”沅在祁嬴身边做事那么多年,自是懂祝长安的意思。便回身从怀里讨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子递给了身后的人,跳上马车,一挥鞭子头也不回的朝城外去。

马车内一片安静。

在元流城外五里处的茶摊。祝长安嗜茶如命世人皆知,当下看见茶摊,自是停了下来唤了小二上壶热茶就着花生瓜子一坐便是一时辰,留祁嬴一人在马车内。

突然有一破布麻衣人出现在祝长安半米处,双膝跪地,汗流满面,呈疲惫不堪之样,饶是赶了许久的路,气还没喘匀就开口道。

“阿笺,见过四娘子。”声线一露,才知是个小娘子。这小娘子头就嗑了下去,连嗑了三下。

祝长安两耳不闻窗外事,浅酌一口茶水,啧啧几声无声说这茶水不如哑巴,茶味淡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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