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谜题（1/1）

天明一众聚在一起，时刻提防变数。此刻不论是殿上殿下的众人都是咄咄逼人，对场中的几人虎视眈眈。白择境咳嗽一声，“玄明真人，还不做决断吗？是想与天下武林正道为敌吗？”。玄明真人目光冷冽的看了白择境一眼，又与场中的甘老头对视一眼，缓缓开口“甘师弟，你为何要做出与武林为敌的事来？”。

甘老头砸吧一口烟，浓浓的烟草气从透风的黄牙中飘出，“师兄啊，你看看我，难道你忘记了我是怎么变成这副模样的吗？”，玄明沉声，低沉的嗓音透露出一股无奈“昔年你甘家被前任魔主灭门，当时还是师尊领着我等将少年冲动的你从甘家中救了出来，我怎会忘记？”，甘老头砸吧咂嘴，“师兄，自从中了老魔一掌，我已觉着不久人世，刚巧路过一小僧，小僧替我运气疗伤又以佛门密宗招式护住心脉，才止住伤势，险险从阎王手中讨回一条命来”，甘老头浑浊的眼睛有了些许光彩。

“那小僧便是释空大师？”天明串联起了先前所知的几分内情，询问甘老头。甘老头微微一笑，“傻小子，量你们想破头也想不到，那小僧名叫释云”，“释云？”谭鸣疑惑“甘师兄，我等坐守天云百余年未曾听闻佛门有此号高僧”，释静大师双手合十感叹一声“阿弥陀佛”。玄明有了些许感悟，扭头问道释静“高僧，你佛门是否有这号弟子？”，释静仿佛眼前又出现了久远的景象，悲叹一声“佛门难度己，又何以度人。”，众人一听便知晓这其中另有隐情。

释静大师悲叹一声“释云是贫僧与释空师兄，释悟主持的师弟。师弟年少之时才拜入佛门，却是悟性十足，短短数年便已经赶超我等，先师见小师弟根骨不凡，慧根超群便要师弟前往婆罗双塔修行，在密宗修习几年后，师弟便返回梵音寺。”释静大师面色渐渐发苦，“师弟感慨众生之苦，想要走遍天云播撒佛音，种下善缘。可不知为何几个月后便是了无音讯。梵音寺派人前去寻找，终究是无功而返。谁知数年后，前任魔主被众教围攻至死，魔宗乃至武林混乱不堪，云怀玉异军突起，唉”。

听着释静大师的缓缓道来，众人也猜出了几分。甘老头又砸吧一口烟“释云便是日后的云怀玉”，众人并无惊讶，想必也是心中得出了这个结论。甘老头娓娓道来“云怀玉本是有望成为一代高僧，为何变为魔主，我也不得而知。但是我曾有约与他，一命换一命，尚是年少的云怀玉只是念两声佛号就当打了个哈哈”，白择境冷哼“这就是你收养云涣的原因？”，甘老头反倒笑了“非也”。

甘老头也不再保留，双眼望着云涣，云涣感受到甘老头一双浊眼之中的关怀。甘老头端起烟枪，“被云怀玉救了以后，我回到天云山，因为私自下山被师尊罚去玄机山，当时的玄机山可谓是荒芜，就因为和玄机门一般被天地所灭才叫玄机山。一开始复仇的焰火在我心中燃烧不止，每每当我看着水中自己日渐衰老的面容，看着师兄师弟们百年如一日不变的脸，再看着满山光秃秃的玄机木，我恨不得将前任魔主扒皮拆骨。”甘老头沙哑的嗓音此时带着浓烈的恨意，“直到后来，听闻前任魔主身死，玄机木脱去残躯，满山花草又长出新芽，我终于明白万物皆有再生之日。”甘老头目光慈祥的望着云涣“自从我要求释空将孩子带出交给我的时候，看着懵懵懂懂的云涣，我看到了新生，倘若他在玄机山成长，或许可以免去一世的风雨飘扬，免去一世的血战”甘老头浑浊的眼眶慢慢清澈了起来。

云涣已经是眼角带泪，甘老头话音却并未止住“前任魔主之仇，我从他身死的那一日便不能报了，如何去报？”甘老头一改先前慢弱语调，挺起驼着的背怒吼道“而你们为何要从云涣身上去算云怀玉犯下的错？”。

众人听闻默默不语，云涣与天明等人望着甘老头，心中百感交集，短短三年的光阴与甘老头朝夕相处，每日除了练功便是与老头斗嘴取乐。众人此刻才明白，老头想教的不是武学。云涣望着甘老头撑起的背影，已经是泪流满面。

甘老头手握烟枪指着众人，“云涣做错何事？不过就是云怀玉之子，为何要苦苦相逼？云涣涉世未深，心地淳朴善良，方才还保住你白帝城的二小姐，白择境，你究竟是何居心？”。白灵看了看云涣，刚想开口却被白杨拉住。白择境冷笑连连，踱了几步鼓起了掌，“好，说的好，甘老头，那你告诉我，两个魔教余孽身带魔心鉴是意欲何为？今日不除后患，日后难免养虎成患，云涣，闻天明，说不得哪一个会是云怀玉第二，你告诉我日后又要多少正道人士的鲜血来抹除今日的妇人之仁？”。

甘老头将手中的烟枪握的更紧了，安忆菲缓缓开口“闻天明见我便已经是怨恨重重，今日这两人尚且如此，日后出了事甘老头你负责吗？你负责的起吗？”，场下本已经平复的众人又开始议论纷纷。

白择境双手一运气，日月双剑从场中飞起，白择境白择名各接过一剑，白择境喝到“今日你等休想走出白帝城，我看谁敢保你等性命”。

场中宁辰鼓了鼓掌，哈哈大笑“白城主，话别说死了”随即扭头盯着天明一众，“今日，云怀玉儿子的名，我宁辰保了，如何？”，白择境脸上抽了抽，看了眼黑袍人。黑袍人依旧毫无动作，只是站在一旁默默看戏。白择境暗中传音道“你们在搞什么花样？”，黑袍人只是淡淡的回了两字“不杀”。

甘老头见此事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境地，扭头对天明众人道“当心”，此时已经运起功力。殿上众人除了梵音寺一众，其余人等都是站了起来，释静叫空明附耳过来，“带无心与轩辕小皇子众人先走”，随即便道“诸位施主不若止戈，我佛慈悲，今后两位小施主交于梵音寺照看，日日诵读经书，不知各位施主意下如何？”。

安忆菲冷笑一声“梵音寺想要再出一个云怀玉吗？你梵音寺敢说释空前去击杀云怀玉不是为了保住佛门出了魔头的秘密？”，释静见众人心意已决便低叹一声“阿弥陀佛，我等便不再停留”，随后带着众人起身，路过中州一众之时，对轩辕墨问道“小施主不若与我等同行？”，轩辕墨望向轩辕信，轩辕信点了点头，无心见轩辕墨一言不发的愣在原地赶忙拉起轩辕墨的小手向前走。白择境盯着众人“这个人，还烦请释静大师留下”，释静听后面无惧意“白城主，小施主已经是佛门之人，还请白城主三思”释静的声音慈祥却又是充满气势。

白择境思忖再三冷哼一声，放了行，一众人便向白帝城外走去。轩辕信见不时回头的轩辕墨与无心身影渐渐远去，心中一块大石悄然落地。众人行走至山河山，轩辕墨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无心安抚道“小施主，轩辕皇子一定会平安无事的”，轩辕墨默不作声，只是自顾自的擦着眼泪。释静对空明说道“带众人先行回转梵音寺，向主持师兄说明此事”便起身又向白帝城方向而去，空明看着释静的背影喊道“师祖万万小心”。无心站起身来，走到空明身旁，“小师侄，师叔定会无事的，闻施主他们也会平安的，对吗？”，空明看着远处宏伟的白帝城嗯了一声，“阿弥陀佛，这世间种种当真是谜题”。

白帝城内众人看着梵音寺一众带着轩辕墨离开，便又将目光放回天明等人身上。此时战事一触即发，白择境提剑就要攻出，陈昊对玄明喊道“师尊当真不管不顾吗？”，玄明声音冷冽，“这事已经不是我天云山能够做得了主了，天云山做不了正道的罪人，也不能成为苍生的公敌”，陈昊面色焦急“师尊”，玄明冷漠不该“你等不许动手，这已经是天云山对甘师弟最好的交代了”，陈昊这牛脾气上来哪来还管，就要拔剑上前被方怡一把拉住，方怡喝到“你也要叛出天云山吗？”，陈昊犹豫再三还是收起了剑。

安忆菲看着场中两人问道“你两人不动手吗？倘若此时不走，宁辰你这余孽也要与那两个小杂种一个下场”，宁辰哈哈大笑“等着呢，谁要是伤及云涣性命，我宁辰定是不放过”。见两人没有动手的意思，一众便要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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